Crescent

這裡是阿絢/Shan。
目前放排球少年二創,主青城、梟谷。
偶爾會有一點灌籃高手。

【排球少年】及岩及:分居(上)

寫得有點像分手,只好在題目破題。
只是想挑點跟高中大學時期無關的片刻來寫。
最近看了點三次元排球,只好幫及川開點外掛,算是我個人的私心,跟之前的設定不一樣就算了。
然後我永遠都沒辦法在Lofter弄出自己滿意的排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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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是理所當然,假使分開了也會變成順其自然。


及川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宿舍裡。
他剛加入職業隊,隊上提供了免費的宿舍,他自然是搬進來,省了一大筆錢。
但他並不是打完聯盟的比賽,而是結束了國家隊一連串的比賽,今天是最後一場,日本與他國打到最後一盤,最終還是以三分輸了。
懊惱,而且疲倦。
結束檢討會之後,他去治療師那裡按摩,待了一個多小時才出來。
被夏日晚風一吹之後才覺得飢餓。
他有點懷念當初回到家中時,岩泉總會留點東西給他填腹。


在街上晃蕩了一陣子,走進了拉麵店,又點了兩樣配菜,看起來份量驚人。
但這也不能說他,一整天下來他唯一吃的只有中午時的便當與補給的營養飲料,比賽時的腎上腺素讓他感受不到胃袋空盈。
慢條斯理地吃著,拉麵店裡只有兩三人,畢竟已經到了要關店的時間,他們應該是最後一批客人。
店裡牆上掛著電視,整點新聞正播報著下午那場比賽的消息。
畫面打著飲恨、可惜等字樣,還有觀眾的加油聲,畫面切到教練、隊長與選手,主播的聲音像是高低差過大導致流水湍急,起伏激烈,彷彿這是一場生死惡鬥。


其實沒那麼嚴重。
及川低下頭繼續呼嚕呼嚕地吃著,說不在意倒也不是,只是他們很習慣去處理這些勝負所帶來的額外情緒,即使他並不擅長。
生活其實無法依靠那些東西運轉。
他忽然想起人還在他地實習的岩泉,那個人看起來情緒起伏極大,但總是會很冷靜地看著他。
岩泉了解他所有的一切。
一切。
能說出這個詞真是可怕,縱然他沒有向對方坦承過一些春夢或是手淫的事,但他想岩泉應該可以明白他那有時候醒來,對他過分的黏膩來自何處。
想起岩泉,他便有些索然無味地看著湯裡飄浮的幾個麵條。
他現在還是吃著拉麵,只是也沒辦法像高中時跟老闆說一句『再來一碗』。
總是過了那個年紀。
年輕也終有區別,韶光易逝。


這並不是說他現在過得很不好。
及川背著裝滿臭衣服和鞋子的背包走出拉麵店。
他好不容易在大學打出了點名聲,在大學最後一年的尾端時進入了國家隊,接到職業球隊的內定。
這很不簡單,他知道自己很幸運。
可是他有時候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算幸運,畢竟──畢竟他並不喜歡對付這種賽後所帶來的失落與空虛。
大學時,勝多輸少,整個排球部還會一起慶祝,一起回去租屋處。
現在輸了之後還要面對鏡頭和各式各樣的採訪,說實在的,即使是像他這樣毫不退卻的人都覺得有些難受。
可是他還是順利露出一副無異於平常的樣子。
學著當個合格的社會人其實就是學會忍受吧。
他看起來意氣風發,其實也就只是普通人。


真想念岩泉。
他對自己還是很誠實,雖然這份誠實只能用在自己身上。
想念得不得了。
岩泉說他是個得不到幸福的人,他也知道,在排球這條路上,他也從來不覺得辛苦或孤獨,這是一種很難以言喻的事,因為對他而言,排球沒有放棄的選項。
假使讓他畫個腦內分布圖,大概就是排球、睡覺與岩泉。


他慢吞吞地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手機突然在他口袋裡嗡嗡嗡地震動起來。
來電顯示岩ちゃん。
及川愣了愣,才轉身走向一旁小型公園的板凳上坐下。
公園裡沒人,燈看起來像是壞了,有點暗,只有一旁馬路上隱隱分來的亮光。
「喂,岩──、」
「你還不快點回去?」岩泉劈頭就打斷他的話。
「啊?」
「少在外面亂晃了,快點回宿舍去。」岩泉的聲音傳來。
「你怎麼知道?」及川愣住,「你該不會在跟蹤我吧?」
「……」
幾秒鐘的靜默讓及川正打算開口取笑他。
「我在你宿舍門口對面。」
「欸?」他像是懵了一樣又問了一次,「宿舍門口?」
「嗯。」岩泉道,「你再不來的話,我就要走了,我等等要搭最後一班公車去機場。」
「等等──你給我五分鐘、不、三分鐘!」及川手機隨便往胸前的口袋裡塞,從公園衝了出去,還嚇到了晚上出來遛狗的人,狗在他身後吠得嘶聲力竭。
他卻恍然不聞。
再快一點,再快一點。
要是能再快一點,球大概可以被救起來,又或者不會被對方接起來。
只要能夠再快一點,他覺得事情大概會不一樣。
雖然這只是他的一廂情願。

他氣喘吁吁地跑回到宿舍對面,看到岩泉站在路燈下的身影,他撲了上去,像是一隻大狗迎接主人般。
「重!別壓我!你、」岩泉還沒看清楚來人便被撲個滿懷,及川的頭埋在他肩上。
青年因為激烈的奔跑,身上散發著熱氣。
岩泉嘎然而止的話語被肩上的重量與濕氣給掐斷,他有些無奈又有些心酸,抬手刷了刷及川那一頭軟毛,「愛哭鬼。」

那又怎樣?
及川臉埋在岩泉肩上,把眼淚蹭上對方的衣服。
「因為……你來了啊……」他吸了吸鼻涕,被岩泉遞來的手帕糊了一臉。
「髒死了。」
「你什麼時候來的?」及川紅著眼睛看他。
「剛剛,等等又要走。」岩泉嘆氣,「看完直播就過來了,明天我還要上班呢。」
他抓抓自己的頭髮有點煩躁,沉默像是吹過的晚風。
「……只是想確定你好不好。」
「你騙人!」及川突然吼道,「你才不是剛剛到,你等多久了?」
「閉嘴,你太大聲了。」岩泉偏過頭,並不直視對方。
及川的胸膛起伏著,他想對岩泉說點什麼,卻只能用力攢著他的衣袖,想哭的情緒像是退潮時沙灘上的腳印被洗得乾乾淨淨。

「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只要完成了某一點,結果就會改變。」岩泉自顧自地說起話,「有時候即使你滿足了所有條件,也會失望;而有時候你覺得不可能,但也會自己落在你手中。」
他用力將及川的手從自己的衣袖扳開。
「下一次,你大概真的要自己面對。」岩泉笑了笑,「我得走了。」
及川看著他,「你真是過分。」
岩泉發現他褪去了青澀,不過短短數個月不見。
其實在電視上他也一直盯著這個人,看著他的訪問與打球的樣子。
「不會有下次了。」在陪岩泉等來了前往機場的公車之後,及川突然這麼說,「像你說的一樣,有時候我覺得不可能的,最後還是會屬於我。」
岩泉身子一頓,隨及踏上公車,瀟灑地對及川擺擺手。


分開的時候岩泉並不覺得難受,他並不是勉強。
他想起剛剛及川跑過來找他,手機應該是貼在他左胸口上了,心臟打出血液的聲音那麼響亮,他聽著那一下又一下的心跳,想著也許他們都應該再堅持一下,只不過短短分開幾個月而已。
他不應該那麼衝動地跑來,卻又退卻等了許久才決定打電話。
及川那個人一旦落單總喜歡在街上亂走,像隻可憐的流浪狗。
他覺得自己身為飼主還是需要盡一份責任──藉口,他知道。


所以當空姐經過岩泉身邊,一臉擔心問他需不需要幫忙時,他說不用了,謝謝。
只是城市裡的燈火再輝煌,他從機上看下去就只剩一片黑暗。
於是他仍在深夜的客機上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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