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escent

這裡是阿絢/Shan。
目前放排球少年二創,主青城、梟谷。
偶爾會有一點灌籃高手。

【排球少年】及岩及:十七歲

總覺得我好像在某些時刻做了錯誤的選擇,
但卻要三年五年的時間才知道是錯的。
可能當下認為是對的,也算得上好事一件也不一定。
與正文無關的感慨啦。




------
 
 
少年時期的同伴是一種很微妙的存在。 
因為那時候人還沒學會分類工作夥伴、朋友、同學、陌生人等等,充斥一堆莫名其妙的稱呼。 
但也很有可能,同伴指的是戀人或男朋友這種。 
很少有人能將類別中的每一個位置站上一回,最終停在戀人,甚至成為家人的。 
極少。 
也許浪漫過頭的少女漫畫或偶像劇會有,但那都過時了,現在他們不流行那套,青梅竹馬算什麼呢?這種浪漫也變得太過夢幻,人有時候會希望執著,但現在沒什麼人會對這種情節有所堅持。 
因為你不喜歡一個人,就換掉他吧。 
但夢幻的事,換了主角,看起來就沒那麼浪漫,也沒那麼多枝節。 
只不過是有些時候一些事情的成就,比人想像的要簡單,但也因為單純,於是在最後回過頭看時會發現,這可能是某種注定。 
說是注定,其實也不過是他們當下無心的選擇。 
岩泉一與及川徹就是個無心之人栽上參天大樹的例子。 
 
 
及川徹不是個適合當朋友的人,但很適合當同伴──他說的是排球小夥伴。 
一剛開始,他們碰面的時候是陌生人,加入排球俱樂部的時間相仿,年紀相同,那時候也實力相當。 
陌生人的時間很短,短得兩人之間幾乎不曾提起。 
但岩泉是有點印象的。 
頭髮帶著棕色,微捲,皮膚白皙,大眼挺鼻,看起來就是個可愛的男孩子。 
只是個性驕傲。 
那時候他並不喜歡及川,長那麼可愛,球也打得不錯,怎麼就那麼討人厭呢? 
 
再後來是同學,國中時同班了,真是孽緣一場。 
兩人毫無意外地加入排球社,從陌生人進階到同學,說是朋友似乎有點勉強,但彼此對排球的態度都是嚴肅而認真的。 
距離拉近了一點。 
及川是舉球員,他那時候對自己的質疑讓他看不見別人,他與學弟單方面的較量也被岩泉看在眼裡。雖說他是主攻手大可不必睬理,但── 
那畢竟他的舉球員。 
他們之間的合作與默契讓岩泉根本無法對及川撒手不管,可是對方太過固執,最後讓岩泉氣得用頭撞上及川,他其實忘記自己吼了什麼,大概是一些有點道理旦又淺顯的話。 
只是他的舉球員以前太驕傲了,不懂。 
可能那時候才成為朋友的。 
岩泉不是很想承認。 
說起來,關係大概是從這裡開始變化,本來只是一朵友情之花,最後卻長成一棵跨越物種的大樹,是從這一撞開始。 
一撞定情,放在偶像劇裡看起來挺浪漫的,但放他們身上就是鮮血橫流又狼狽不堪,可能這才是所謂的紀錄片。 
 
及川從以前開始對人防備心就很重。 
試想從幼稚園開始就交女朋友的他,說是花花公子也不為過,但那也不過是表面上的樣子。 
真正和從小一起打球的岩泉變成朋友是被岩泉狠狠教訓一頓之後。 
從來沒有人這樣對他,很可能之後也不會再有,至少在打排球這件事上。 
明明他才是那個要觀察所有人的舉球員,但他居然最後連自己的位置都迷惘。他希望自己是最好的舉球員,讓他的隊員,尤其是他的朋友,能夠發揮最好的力量,成為一支完美的隊伍。 
誰讓他們隊裡的主攻手沒像其他家的那麼厲害呢? 
及川不改個性地想著,從驕傲變成傲嬌,大概也是因為有人下意識地願意信任他。 
 
因為及川是如此驕傲,所以當他看見牛若,那簡直變成他生理性的厭惡。 
他的心血、他的隊伍、他的夥伴,怎麼能夠被那樣子踐踏。 
白鳥澤在他升上高中之際甚至向他發出邀請,與牛若搭檔。 
及川想,這有什麼意思?百分之百的成功?天下無敵的組合? 
算了吧。想到就無趣得很。 
更何況他怕自己克制不住衝動,每看到牛若一次就想要打他一萬次的衝動。 
誰不想贏,可是跟不對的人一起勝利,那一點意思也沒有。 
即使他不可能永遠是岩泉一的舉球員,但那對他而言毫無意義,因為在青葉城西的他們之於彼此就是無可取代。 
 
到底是誰比較需要誰這件事也沒什麼可爭論的,他們離開了彼此都能夠成為一位傑出的選手。 
像是及川臨時與大學生組成隊伍,也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掌握對方的需求,舉出最適合對方的球。 
例如岩泉與二年級的舉球員搭檔練習時,對方也能夠在對的時間點給出對的高度,讓他能以最好的狀態擊球。 
 
身分這種東西,或許真的很重要。 
在他們慢慢長大之後,從國小的懵懂無知開始,他們的身邊一直都有彼此的身影,至少延續到了高中。 
說是朋友,他們了解彼此的程度大概不輸家人,畢竟在國高中時期,他們除了回家睡覺與休息日以外,幾乎不曾分離過。 
要承認喜歡上對方這件事並不容易,因為岩泉看起來並不會喜歡上個性麻煩如及川的人,又,及川看起來並不會喜歡暴力而知根知底如岩泉的男孩子。 
但畢竟千里之堤,潰於蟻穴。 
時間只要拉得夠長,很多事不是不可能只是時機未到。 
 
少年時期,不如說十七歲。 
十七歲會發生什麼改變人生的大事呢? 
十七歲好像是個陰陽兩界的交叉點。 
十七歲以前,做什麼夢都是合理的,你可以相信自己無所不能,你可以相信自己是有夥伴的,你可以花上所有時間只為了成為最厲害的排球選手,你可以手插在口袋揹著書包搖搖晃晃和夥伴成群結隊走在路上,你可以在吃晚飯前跟夥伴們再去拉麵屋吃一大碗拉麵而不用擔心吃不下飯,你可以喜歡一個人也可以回絕一個人,你可以告訴對方你愛他,你也可以直白地說出討厭。 
這一年就好像是臨死之人,老天爺給的最後一點時間,快去做那些你想做而未做的事,因為之後,你要明白,所有的人終究都是要分離的。 
你的夥伴再也不會和你一起吃拉麵,你可能會有新的夥伴,然而那是不一樣的。是的,沒有什麼會一樣,但你也會知道為什麼你會捨不得。 
 
於是在十七歲的尾聲,及川和岩泉成為了戀人的關係。 
這時候說愛、說喜歡、說必須都是成立的,可是他們什麼也沒說。 
連牽手都只感受到對方與自己同樣長期打球下來磨出的繭,溫度也相近。 
除了打球,只要旁人在場時,及川常常裝瘋賣傻,岩泉也樂得有人讓他能活動筋骨或者是動動嘴巴。 
一起回家的路上說了跟未來有關的事,說了家裡的事,也說了學校的事,甚至也提到他們之間的戀情。 
在一起時總是那麼美好,所以就一直這樣下去,十七歲時建立的關係那麼薄弱,那麼單純。 
這時候像是真空斷層,沒有過去與未來。 
 
他們不太去想要如何經營關係,以前如何,現在大抵也不變。 
只是及川不收學妹、女同學的情書了,他笑嘻嘻地拒絕,大家都以為他又私底下跟哪個女孩子在一起了。 
岩泉還是那個樣子,不說話時一張臉看起來那麼兇,也有人對他告白,被他手足無措地拒絕了。 
及川曾經在體育館後面撞見過一次,看著岩泉微微紅著耳根,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說對不起,他總覺得那個女孩子跟那個牛若一樣,讓他湧上一股生理上的厭惡,心理上的煩躁。偏偏面對牛若,講話多難聽也無所謂,因為他也不在乎對方的反應,只是對著那女孩子不行。 
因為他們的戀情不能張揚。 
 
十七歲的及川徹,希望時間停留在他與岩泉一並肩吃完拉麵,走路回家的那一條路上。 
最好無止無盡,沒有分道揚鑣,沒有前途,沒有來時,即使暮色靄靄。 
岩泉聽見他這麼傻的念頭,只說了句笨蛋。 
有點感慨,可能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出現的憂傷。 
他知道遺憾,知道功敗垂成,知道力有未逮,可是以前他還不知道什麼是憂愁。 
但現在他體會到了。 
這種無可奈何以前也曾出現過,像是做了所有能做的事,他們還是無法完成夢想。 
現今的憂傷,帶著惶惶惑惑,還有點茫然。 
偏執讓人捨不下,可是十七歲的岩泉一只希望他們兩個能一直像現在一樣,他還不知道捨不得是什麼。 
 
有可能少年時期的心胸很狹仄,所以就算只是一朵花,那也是整個星球上最大最美的花了。後來即使長成了一棵大樹,也是這個世界上最高的樹。 
說不定,過了十七歲之後,他和他會遇見更多人,做了更多事,與別人有更深厚的情感,可是無論如何,曾經霸占這顆星球的樹還是難以取代。 
畢竟,已經不再會有人從你還是個小到連排球都不會打的時候開始就跟你一起嚐盡失敗與遺憾,也不可能有人會用力拿自己的頭撞你的頭讓你清醒,不會有人和你從零到全打造出一支最適合的隊伍,也不會有人陪你回家的路上吃碗拉麵再回去吃晚飯的。 
不會再有人從你懵懂無知陪你到初識世事,因為十七歲以後,一心一意地追求勝負已經不復存在。 
 
這不是注定,只是他們渾然不覺之間自己一手促成的原因。 
但也許,只是所有的可能中的一種,十七歲是最好的時機,最好的年紀,決定了最好的關係,然後一起成為更好的人。 
因為結果尚未可知。 

评论(1)

热度(65)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