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escent

這裡是阿絢/Shan。
目前放排球少年二創,主青城、梟谷。
偶爾會有一點灌籃高手。

【排球少年】及岩及:分居(下)

其實這是關於兩個人成為社會人第一年的故事。
假設岩泉從排球界退出,成為了體育老師;及川依舊在職業排球與國家隊中打球。
應該不太可能一直住在一起吧,至少我覺得不會。
總之就是這樣,可能我自己目前越覺得要成為社會人就越惶恐。
能夠誠實而坦率地面對現實,其實阿吽二人都已經是立派な大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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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分開了他才發現在一起並不理所當然。


周日,他並沒有睡到响午。
多年來的習慣讓他一直都有著晨練的習慣,跑完步再去工作,晚上睡前的鍛鍊、伸展以及固定的運動時間,讓他的體力與體態都維持得比同齡人要好。
也是,他才二十三歲。


岩泉吃完早餐,開始例行的清掃,租屋處在頂樓,有個半大不小的陽台。他將被單被套扔進洗衣機裡。曬衣架上掛著昨晚洗淨的衣服,夏天的風與日光讓衣服乾得極快,只要一個晚上和清晨便讓溼氣散盡。
他蹲在浴室裡刷著浴缸和地板。
這些事情無聊到瑣碎,想著要做時總會偷懶倦怠,但一旦真正開始進行了,反倒能心無旁騖地刷洗這些可見或不可見的污垢。


其實他今天動作特別快。
這一套打掃做下來,每每要到中午過後才會結束。
等他將租屋處打掃整齊,將被單被套晾上衣架還不到十二點。
他算了算時間,坐在電風扇前吹了幾分鐘,讓身上的汗乾透,這才拿過錢包起身下樓吃午餐。
隨便選了蕎麥麵店,他狼吞虎嚥地十幾分鐘便解決一大碗,這才剛到中午。
他繞進超商,拎了幾根冰棒和牛奶,晃回租屋處。


將東西塞進冰箱,他又去沖了一身涼,帶著一身水氣坐在風扇前,看起了排球直播。
這一場是系列賽的最後一場,及川也在先發隊伍中。
這是他第二次出場的世界級大賽,場邊的觀眾不少,那人憑藉著自己俊美無儔的臉蛋,像高中那樣招來不少女孩子的支持。
岩泉撅起嘴,嘟囔了句『混蛋川』。
導播大概也特別鍾愛這個受人歡迎的年輕人,好幾次鏡頭常常切到他身上,不論是喝水,或者是與隊友討論的神情,大概現在螢幕前的女孩子都會キャキャー地喊著他的名字吧。


可是他看起來有點緊張。
岩泉不知道是他的想像或是憑藉著兩人長久以來的相處。
他們心意相通的時刻除了在球場上以外,日常生活中倒一次也不曾出現過,及川和他在愛情上笨拙得像是剛開始打排球時一樣,上拋的球總會砸到自己臉上,傳來的球總會揮空,配合的時間總是對不上,及川給不了適合他的球,他也沒辦法扣球得分。
愚蠢得讓人髮指。
但岩泉坐在電視機前,嘴裡啃著冰棒,但很有趣。
和及川在一起很有趣,也很開心。


這盤是日本先拿下,其中幾次及川的發球打亂了對方陣勢,給了日本隊攻擊的機會,他甚至拿下了一球的no touch ace。
主播聲音高亢激昂,絮絮叨叨著及川徹,也許會成為日本隊上的big server,一旁的球評附和著,日本的二傳手能有這麼強力的跳發不多呀。
休息時間進了廣告。
岩泉想,看起來他的發球更快更犀利了。
現在轉播都還會慢動作重播,順便標上時速,能到一百多的時速可真是不簡單。


又輪到及川發球。
岩泉相信,及川對排球是一心一意的。
他站在及川旁邊看過,他的眼神銳利,眼眸清澈至極,唯一映著那顆紅白綠的球。
往上拋起、起跳、左手舉起瞄準、右手揮舞用力地──
肉眼來不及跟上的速度,對方自由球員一接便大力地彈到觀眾席上去。
球場的喧囂和主播的吶喊沸滿盈天,及川用力地與隊友拍掌。


這場比賽打了兩個多小時,將近三個小時,看得岩泉幾乎不敢喘氣。
他在第四盤結束的休息時間,用手機訂了查了班機時間,訂好最近的一班飛機,喊來計程車,看完短短的第五盤,便衝出門。
他覺得自己有點太衝動了。
坐在滿滿都是人的客機上,岩泉有點後悔。
可是那場輸得那麼讓人悔恨,他總覺得不應該,他看不出輸的原因。跟當初有點像,用盡了一切的努力,做對了每一件事,但結果還是輸了。
他不知道為什麼。
輸贏一直以來都是他們時時刻刻面臨的事情,但是他們還是不能習慣。或者說,一旦習慣,那大概就走到盡頭了。
他知道及川住哪裡,之前他還往那裡寄過東西。
他八點半到及川的宿舍對面,想來他大概不會這麼早回來,也不想打電話給及川。
他有點猶豫,覺得自己太過衝動,或許及川並不需要。岩泉想。
但等了一個多小時,他覺得有點不太對勁,突然覺得自己可能算錯了一件事。
他打了手機過去,吼著讓及川早點回來。


及川看著穿著棉褲布鞋和T恤的岩泉兩手空空地出現在視線中,他想自己還是不夠堅強,因為他滿心只覺得慶幸。
他的宿舍沒有門禁,但也不能讓人留宿,何況岩泉明日又得去工作。
看著岩泉瀟灑擺手離去,公車漸行漸遠的車尾燈消失在夜色裡。
因為跑步而散出的汗水與熱氣被晚風一吹,讓他的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明明平時也會互傳訊息,但面對面時想說的話卻怎麼樣也找不到,可能也是說不出口,這場輸掉的比賽,與至今的人生中輸去的比賽沒什麼差別,他中學時哭過,高中時也哭過,但現在能讓他趴在肩上哭的人也不得不匆匆離去。
為什麼還要來呢?不過這短短的數十分鐘。
可是岩泉來了真好。


他相信這場分離很快便會結束,他也相信自己還能繼續成長。
他不相信的也許會在不知不覺中落在他手裡,只要他還能前進。
手機傳來接收到簡訊的聲音,寄信人是岩ちゃん。
上面只寫著『ごめん。』簡整得令人心驚,可能是為自己忍不住跑來而道歉(然而這有什麼好道歉的?);可能是為早早來了卻猶豫不決的自己道歉──
但那都無所謂。


可能正如岩泉從前所說,他大概很難得到幸福。
但他並不希望自己再從岩泉那裡得到一句道歉,他才是那個應該道歉的人,讓愛人在千百里之外也對他懸掛於心。
輸贏也不代表對錯,方才消退的哭意像是海嘯反撲般一擁而上,沮喪得讓他幾乎走不動。
他從公車站牌處走回宿舍,沿路走在路燈照不到的陰影處,眼淚流個不停,發現自己還緊緊握著岩泉的手帕,溼答答地蜷在他的手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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